至少那定江候,她瞒不住。
少女轻声一叹,吐气如兰,眸色复杂深邃,眉目干净,她生得美,是绝色,可惜被瞒成了幽媚,如今尚未过十四的年纪,清澈到叫许多心思肮脏的生灵不敢直视的眼睛亮亮得悬挂着,就如此刻扫过这一地的冬雪的风,吹起好看的霜。
这世间万物都是契机,可唯独她不是,少帝是凝聚得璀璨,是移动的风景,是绝代,是震撼,是让四海八荒都为之惊叹;白虎阙高,殷墟冷,顾成朝没什么情欲,只是盯着她看,那风雪傲然,但最晶莹得仍旧是她,是那一身白衣鹤氅,是那一身的冕衮,是那散落开的青丝,是那坚守中刺痛的桀骜不驯;
这就是如今大殷的君主,顾年。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只是按照剧本行事……
我伤害到你了吗?
西北王不爱惹麻烦,但有些事不能说。
或许是小年超常发挥了吧。
定江候正思索着应该怎么补偿,最终表达得却也只是转过身去,沉迷于日月星河。
但,那莫名的冲动是为什么?
想抱她,想好好拥抱她。
神经错乱了,他是侄子。
顾成朝疲惫不已,他怕冷,尤其是在这样悠闲的时刻。
“皇叔,让你久等了。”
顾年不喜欢这个称谓,他睫毛轻轻地眨了眨,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温和体贴,“有空去我寝宫坐坐吧,我还有许多不懂的事情,需要王爷来指点一二。”
“……,你进前来,陪我看看这大风吹起的楼阁。”定江候摆了摆手,他也是长不大的孩子。
顾年犹豫,随后慢慢上前,他身上有着对顾成朝来说致命得熏香,心口痒,他好像有了某种龌龊的欲望。
——当年书馆说他从小在墙角厮混,被良家妇女勾引过,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自此染上了这戒不掉的瘾,也是说从心口开始痒,这征兆很准,队率中就没有出错得。
感情我这多年的浪荡,是因为没有找准自己的性取向。
那为什么好死不死是少帝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