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是逻卒急切便懂的,他只觉肩膀上一沉忙要回头,把大枪红缨一颤,森森枪刃在他脖颈里划过。
那一下,要了他的命。
明处再无威慑,李寇骤然拖着长枪往那三个胖僧身后撞去。
两个弓箭手一声叫,冲着朱文连劈两刀试图逃窜。
却不想李寇是奔着他们去的。
他撞进三个老僧当中,视那扫帚如无物,仗着军大衣厚重,只当是挠痒痒,手中大枪却从朱文背后苍龙出水般扎出,连着两枪枪出人倒,一枪扎在一敌咽喉,一枪刺破一敌颈侧大动脉。
朱文吓出一身冷汗,他只觉耳旁风紧便见枪几乎同时自两侧出,炸一下眼的工夫里两个强敌便命丧枪下轰然倒地。
这不是李寇无敌,他只是善用周边的环境而已。
敌人乃是战场上厮杀的正军,他偏要用逼仄的环境来作战场。
方才那两枪也是他利用朱文手中的刀吸引两个逻卒的主意,又以三个老僧为掩护声东击西。
这不是他武艺无敌于世,唯胆大心细心狠手毒八个字耳。
朱文回头看,李寇半跪般蹲坐地上,手中一把钢刀,已割破两个胖僧的咽喉。
那老僧此时双臂背在自己背上,面朝地被李寇右腿的膝盖重重摁在地上。
老僧叫道:“我是宋人。”
李寇道:“为贼所用的宋人更可恨!”
他毫不以老僧年迈为由相让三分,腿上千钧力道骤然都发,只用在老僧脊椎骨上重重一摁,当时把个从贼作恶的老僧毙了性命了。
朱文心下发冷,他只看李寇起落间杀敌如麻毫不生出惧意,便知这是一头猛虎。
与他为敌者,他可不管是什么身份。
李寇看一眼朱文,森然道:“倘使你曾手下留情,这些恶贼挟持了你,须臾动弹不得,你才知什么叫后悔。”
朱文叹道:“既是我朝老僧当交付于官府。”
李寇强硬地道:“我只知除恶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