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有什么用,倒不如考虑今年蝗灾过后如何维持寨中生活。”李寇道,“放走曹秀对他们有好处,对将门也有好处,但对朝廷没有多少好处;杀掉曹秀,对他们有好处,对将门更有好处,也对朝廷没有好处。可是,放走曹秀,能让泾原路再多几年安生,因为曹秀离开,折公大概率继续担任渭州知州。只不过,童贯这厮既要对西夏下手了,那就看他如何选择——或者说曹氏给他多少好处。”
他的确还不擅长综合考虑这些利弊,他如今要想的是怎么带着上千人在北原生存的。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里一里走。
李寇不想因为考虑这些大局影响他的思维。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算有点偷懒。
还好,他的话很让折彦质和慕容彦达赞同。
折彦质说道:“倒是那些远拦子——大郎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怎么?
李寇很惊愕地问道:“我能随意处置?”
折彦质笑道:“本来就是你的俘虏,只要记录在案,也不必枭首去领功的,你要有信心慑服他们,自然可以带走。”
李寇思虑再三,不认为带走那几个俘虏利多弊少。
“只怕契丹人也不会任由那么几个好手落在我们的手里,看他们如何出价。”李寇道,“不出所料的话曹氏只怕也会为那几人赎身,毕竟他们若能交好萧氏,以萧氏的权势,加上西夏皇后,辽国公主的说情,曹秀被处罚的概率就很小的。”
慕容彦达不耐烦听这些,他已经算好了自己的功劳。
他只问:“张监押被杀一案如何结案?”
这是关系他能够升迁的大事儿。
李寇哪里知道,他只知道皇城司既然出手必定还有后招。
可皇城司为什么要对一个逻卒下手?
是张监押知道了上司的秘密还是皇城司侦察到张监押有什么动静?
李寇原本打算封锁张家,迫使张老汉吐露实情来着。
但这一招显然是不可行的。
那等于跟皇城司对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