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之缓过神来,忍着陌生且灼热的触感,狐疑地扬唇,“裴爷会看手相?”
音落片刻,墨瞳仍焦灼在她手心纹路。须臾,男人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淡而清晰地给出两个字:“不会。”
……
唐慕之轻捻指尖时,一条修长的手臂将茶几上的手提袋拎到她面前,伴随着偏低的音腔,“试试看。”
杏眸幽幽地转向左腕,这点淤青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只是,婉拒的音节尚未吐出,男人醇哑的腔调便窜入耳畔,“不是容易过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是再推辞,未免显得不识抬举。遂依言拿了一支药膏出来,同时轻声解释。
“我其实只是季节交替的时候容易犯鼻炎,倒也不是真正的过敏体质。”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暗哑音节:“嗯。”
撒娇失败的唐慕之:“……”
看来,语言的魅力在霸道的男人面前没有丝毫胜算。
女孩略显无奈地默默叹息,心头却不自禁地浮起一丝名为窃喜的莫名情愫。
于是,她在指腹上挤出黄豆粒大小的药膏,随即歪头在耳后来回擦拭。
这一幕落在裴子羡眼里则十足玩味,娇矜的小姑娘直接用手而非棉签。
所以……这洁癖还分物件和场合的?
等了五分钟,唐慕之眸光从瓷白的胳膊落在手上,唇线微翘,作势起身,“白着呢,我去看看火。”
显然,相较于熬姜茶的热情,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根本没把手上的伤当回事。
“稍等,”男人忽而倾身向前,骨节如玉的长指撩起她耳边碎发后,深邃的瞳孔紧凝着那片粉嫩的肌肤。
见无异样,他侧身偏头,带着薄茧的两指轻轻扣住女孩下颚,以目光描绘着这张疏离孤傲的五官。
视线纠缠中,裴子羡慢条斯理地放下手,捻着指腹,音色哑沉地总结:“是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