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没能听清老孺生的话,扭着头追问道:“姬爷爷你说的啥,小阿瑾没听清。”
小白这时笑道:“瞧着大供奉有些累了吧,来,阿瑾过来,小白哥哥抱着你。”
“小白哥哥,我叫星舒。”阿瑾又强调了一边,才乖乖的从老孺生的怀里,走到小白怀里。
小白曲指轻轻敲了敲车壁:“走吧。”
宝驹通灵,根本无需有人驾驶,就缓缓前行。
阿瑾小孩子心性,自然是坐不住的,从小白怀里挣脱了,一个人撩起窗帘呆呆的趴在窗户上,望着外边磅礴的大雨。
老孺生背靠着车壁闭睛养神,车厢里在也没人说话,周围只有磅礴大雨中马蹄轻踏声,一切归于平静。
小白没由头的想起老孺生曾在帝元殿书院里说过的一句话:吾心安处,即吾乡。
此处时此处即心安。
因为这句话,反过来就是,天地之大,自飘零,想到这里小白便也不再说话。
沉寂了许久,老孺生缓缓的睁开了眼,眼神有些迷茫,问道:“小白,你说我错了吗?”
小白哑然失声,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芸芸众生三千州,高高在上帝元殿。小白怎么也没想到,帝元殿大供奉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阿瑾扭过头看向小白打了个哈欠,然后扭头继续看向窗外,双手伸出捧水一手。
小孩子知道什么!书院内大供奉姬先生讲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学生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受夸奖时姬先生也会高兴的手舞足蹈,讲错时,姬先生也会诚恳道歉,然后查阅典籍引经据典重新开讲。
在阿瑾看来,此时的姬爷爷与书院的姬先生一般无二,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个人,现在也不过是跟小白哥哥讲书讲错了而已。
然而在小白看来,大供奉分明是在质疑用毕生贯彻的道!这是在动摇他自己的根基,更是心境摇摇欲坠。
盛极一时的斩首黑魔如何,不一样是心境破碎,境界大跌,自囚樊笼,将自己锁在这座平平无奇的草马场吗?
沉默许久,小白才开口:“在白的家乡,有一座江口,每年江水倒灌引大潮,极其壮观,那几日便是我们那里的最为盛大的盛会,人来人往具是观潮,每当这时郡守便放下彩头,许那些世俗之人下江弄潮,诨名弄-潮儿”
听到有故事听,阿瑾也泼去那已经满满当当的一捧水,乖乖的扭过身子听故事。
小白掏出手帕给阿瑾擦手,继续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