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华朝空无一人的身旁看了一眼,然后偷偷做了个鬼脸,也不知道玉如琢是不是还在,嘴里却只好轻飘飘地答应了一声。
然后玉如琢匆忙挂在她手上的灯笼就被陈留接了过去,又另外替她将那份卤味拿了,“烤羊肉冷了就不好吃了,你先吃那个。”
不得不说,论体贴周到,这个俊俏的小书生还是不错的。
谢颂华一边撸串一边偷眼打量他,知道发现对方的耳朵都变红了,才反应过来,他其实也在偷看自己。
这个发现让她差一点儿被辣椒面儿给呛到,又生生地忍了下去,直忍得眼眶发红。
偏生这就叫人误会了,陈留停下了脚步,递给她一方帕子。
谢颂华一边吞掉嘴里的肉,一边故作淡定地接过。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他忽然开口,在谢颂华朦胧的泪眼看过去,只觉得他眼底铺满了心疼,“来京城后,受了不少委屈吧!”
谢颂华只觉得那口肉堵在嗓子眼儿就吞不大下去了,也不知道是那一口吃得太多,还是对此情此景的无所适从。
陈留显然还以为她是情绪作祟,反倒越发真情流露了。
只是好在这是个有分寸的人,所谓真情流露,也不过是面上的表情更浓重了一些。
“下个月,我就要春闱了。”
这一口肉终于下去了,这顺畅的空气,让谢颂华感觉活了过来,然后才惊讶道:“你过秋试了?”
他又轻轻一笑,“我早跟你说过,我一定能中的。”
是早说过,是对窈娘说的。
因为陈家说了,须得考取了举人再提婚事,因而他对她说过,他一定能中。
也就只有这一句罢了,这个人似乎并不大懂,对女孩子的承诺是什么。
“那,恭喜你了。”
谢颂华的话说出口,却未见他回答,抬眼竟在他脸上看到一闪而逝的伤感,然后他才似开玩笑似的,“你都未曾问我考了第几名。”
“哦!”谢颂华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不大礼貌,又连忙补问,“考了第几啊?”
陈留却忽而坦然一笑,“算了算了,也没什么意义了,你呢?如今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