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泡在雨水中的那个人,肩膀忽然动了一动,动作很微弱,但,真的动了……
梁猗猗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了,她拍拍前座大叔肩膀,指着那边问:“大叔,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什么人?”大叔被她猛的一拍,整个人跳起,同时也看见躺在水里那个人,“哇!那边有个人啊!”
山里人还是淳朴,见路边有人昏迷了,立马架也不吵了,几个大汉打了伞下去把那年轻男人拖上车来。
梁猗猗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最前面去看。
一翻过来,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眉毛齐整、鼻梁高1挺,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微卷的黑发一根一根紧贴在湿漉漉的皮肤上。美中不足的是他肤色很苍白,两片薄薄的纸唇也毫无血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状态。
司机给他清理了口鼻处的泥污,弄干净之后这男人越发显得隽秀俊美。
有人大声惊呼:“这不是我们那旮旯的顾大学生嘛!”
“咦?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是他!”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怕不是喝醉了乱跑吧!闻闻身上还有烧酒味儿呢!”
梁猗猗听着周围人肆无忌惮甚至带点奚落的玩笑,很是无语。没想到拉上来的
竟是个醉鬼?
司机对着顾久又捏又拍,顾久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司机急了,抬头冲着人群大喊:“你们谁身上有药?”
梁猗猗身上正好带了风油精、双飞人药水和止血贴,就取出来:“我有。”
她给顾久的太阳穴和人中抹了风油精,又喂了十来滴双飞人药水。
过一会儿,他醒了。
醒来的时候,雨过天晴,太阳毒辣辣的,刚刚才淋透的车厢成了大蒸笼。司机下去修车,其他人下去乘凉,热浪逼人的车厢里只剩下梁猗猗照看着他。
顾久一醒过来见陌生地方,霍然坐起,目光凶狠:“……”
“你醒了?”梁猗猗打了个招呼,撕开一片止血贴,去贴顾久膝盖上一个被树枝刮的小伤口。
止血贴粗糙的纱布面接触沁血伤口,顾久倏尔伸手,牢牢扣住梁猗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