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这个人,对人好,做了不一定会说的。
床榻上的阮今朝把自个裹成了蚕蛹,蜷缩在床角,任凭沈简如何叫,连着个脑袋都不愿意给他。
“今朝,祖宗,我求你,咱们先去请安,回来我陪着你睡。”
“今朝,是我祖母,不是贺瑾的祖母,你醒醒,去给祖母请安了,我陪你卖漂亮衣裳去,再给你卖一箱子首饰成不成?”
睡死的人压根就没听到这些字眼。
沈简决定要放弃时,就看小胖从窗外非了进来,爪子拎着个鸟笼。
是他送给阮今朝那只金雀儿。
那金雀被丢到桌上,沈简都还在想,怎么又来一只鸟的时候,金雀儿就开始在笼子上上蹿下跳。
——“阮今朝起床了,阮今朝不能睡了,阮今朝起床了!”
如此反复之下,床榻的人暴怒大吼,鲤鱼打挺蹭的掀被坐了起来,彻底恢复了神志,摸了把脸,看着桌上的金雀儿,痛苦的拿着枕头砸床。
“天煞的!那个有病的东西把五万金弄来的!给我滚回去当伙头兵!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啊啊啊啊!我有罪降个响雷劈死我都可以,为什么送只鸟来折磨我!”
“勇叔,勇叔!把它给我卖,给钱就卖!”
她今生最大的败笔就是想靠鸟发财,最后得了个祖宗!
叫五万金鸟仗着身价叫嚷。
——“勇叔,今朝要杀我今朝要杀我!”
阮今朝见五万金告状,爬起来扑上去:“我今个非要扒光你的毛!”
沈简见人彻底醒了,笑着把她拦住,“祖母在等我们了,我先给你梳妆。”
沈简带着阮今朝朝着梳妆台去,见着小胖转着眼珠子,伸出它爪子示意什么,着实好笑,“今日就给你弄,砸你身上怎么多银子,可算有点用了。”
阮今朝显摆起来,“怎么说话的,我家小胖可厉害了,还会写字呢!”
沈简见她得意洋洋得模样,点了下她的鼻尖,搂着她看小胖,心情颇为不错,“来,让世子爷看看你会写什么,是拿着翅膀沾墨,还是嘴里衔笔?”
阮今朝听着这讽刺的话,白了沈简一眼,“小胖,来,给这病崽子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