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摆摆手,“沈简的性子,肯定要把元家拉上水,这件事不管成败,都必须有个出头鸟来和薛家残余喘气的人对垒,元家就是最好的一把利刃,只是现在元家大约是想放弃穆厉,做个纯臣。”
“元家此前尽心竭力帮穆厉,无非是想给自己的女儿争一个太子妃位,即便争不上,一个侧妃位也是极好的,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既日后不能有个皇子外孙,元家自然要留气力。”
阮今朝说着,思绪渐深,“我就怕谢宏言……”
她只是启唇几字就不在言语,“罢了,走了,回去了。”
勇叔说:“现在薛家的三位大爷还未回府。”
“他们不回,那么就应该去了。”阮今朝说,“今日谁先坐不住谁抗锅,薛家不想穆厉将两国交涉的事情做好,必然是要挑着最好欺负的下手。”
“谢宏言?”勇叔说。
阮今朝笑了,“对吧,你们所有人都觉得还是他,毕竟他不在大宜使臣的队伍中,在那些老狐狸眼中,只是个以色侍君的。”
阮今朝说:“都错了啊,沈简才是那小可怜,估计现在已鬼吼鬼叫,开始把自己个靠山一遍又一遍的说给人听了。”
毕竟两边人手都有限,真的打起来了,沈简安小病秧子才是最惨烈的,估计藏身的桌子都要被劈成两半。
勇叔担忧,“要是陛下晓得咱们在程国这样搞事……”
“他求之不得。”阮今朝说,“穆厉登基会记咱们陛下对他的救命之恩,当初他初到京城时,那是真差点就魂归故里了,是咱们陛下奶孩子似的把他奶回来的。”
再则……
阮今朝想着逃走的李锦。
这姑奶奶也是个诡异的变数,秀都李氏当年可是凌驾在薛氏一族头上的大家族……阮今朝眸光忽而一暗。
“不好!”阮今朝脚步急促起来,今日薛家设宴人手肯定不够,会从外面叫人进来帮衬,要是李锦去混进去就不好了。
李氏倾覆是有薛家人的大手笔的,李锦杀不杀程帝都是其次的,绝对不会放过怎么一个能报复薛家的机会!
勇叔看疾跑翻身上马的人,跟着追,“朝朝,你做什么去,不是说今日先不进城吗!”
阮今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得去找个人!你们别管我,按照原计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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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之中,午后不少人都借口有事先行一步,沈简坐在花厅窗边的摇椅合眼假寐,边上的谢宏言正静静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