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枳虞在这一刻才突然发觉这一点,结婚一年,她什么都没有改过,周殊观却一直在改。
哪怕是她的无理取闹。
客厅里弥漫开烟味,许枳虞不由皱眉,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周殊观,你——”她想说他,话到嘴边停住,看他依旧沉默,她转身往阳台上,呼吸了会新鲜空气,然后捧起了那束花。
周殊观一根烟快要抽完。
家里没有烟灰缸,他在垃圾桶旁抖了抖烟灰,火苗灭掉后,烟蒂扔进了垃圾桶。
他终于抬头看她。
许枳虞捧着那束绿色的花,她写的卡片就放在桔梗旁边,她要把花给他,就听见他冷冷的喊她的名字。
“许枳虞。”
朋友喊她“枳虞”,爸妈和奶奶喊她“阿虞”,只有周殊观,会连名带姓的喊“许枳虞”。
他们在一个户口本上,却一点也不熟。
许枳虞看向他。
周殊观说:“我们离婚吧。”
除夕夜天已经黑了,外面很安静却有烟火和团圆的热闹,隔壁那栋的电视已经准备好了放春晚,那么多其乐融融的家庭,正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她低头还能看见花上的卡片,是她亲手写下的字。
——【过去的让它过去,我们和好吧。】
还有要说的话是:祝贺我们,有新的一年。
她准备放下过去和他和好,可他却说……
离婚吧。
这几个字重重打在许枳虞的心里,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因为生病出现了幻听,可她病都好了,她没有听错。
许枳虞愣在原地,手里的花快要捧不住,她觉得好重好重,和她现在的心一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