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以来,她确实很任性,也做过很多不好的事,那些她都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发生过的事确实已经发生了。
可还有另外的事,她在这一刻,决定告诉他。
她小腹上的伤口已经长好了,却还是有一道小疤,在她雪白的皮肤上,这疤格外碍眼。
“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我在泊阳,奶奶身体不好所以去看看她,本来待半个月就要回来的,只是后来出了点事——”
许枳虞说:“我住院了。”
“医生说我胃出了毛病,要做手术,但没有开刀,是微创,有一点疼可没有那么可怕,术后也好恢复的,只是吃不了什么东西,瘦的越来越不好看。”
许枳虞说到这里,声音很低很平静,只是好不容易憋住眼泪,这一下眼眶又盈满泪水了。
“后来我出院后,在方好家里养了一段时间。”
她想完全好了再回来,她原本不想让周殊观知道这件事的,她不想让他来可怜她。
周殊观听她说着,眼里渐渐震惊,瞳仁紧了起来,最后目光那瓶酒上。
他一把把酒拿了过来,声音瞬间被激起音量大了几个度,压着怒气骂她:“许枳虞,那你喝什么酒?”
她说动了手术,那肯定不是小毛病了,难怪回来之后天天都在喝粥,问她她不肯说……原来是这样。
既然胃已经不好了,那酒这个东西绝对不可以沾,谁不知道它最伤胃。
她还喝!
她现在竟然还喝!
周殊观这辈子没这么生气过,他真恨不得把家里所有酒瓶子都给她砸了。
许枳虞更咽了一声,回答说:“我难过。”
因为很难过,才想要忘记这种难过,就只有酒精才可以麻痹自己。
她眼里实实在在的难过,是周殊观最看不得的。
他所有的怒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溢出,一颗心被她的眼神挟制住,他出声问她:“晚饭吃了吗?”
许枳虞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