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高跟鞋砸在地上的声响,用余光观察了一下林知舟的神色,思忖再三才道:“今晚是不是麻烦到你了。”
其实冷静下来细想,或许有优于林知舟的人选,比如成兴思,比如宋宽,又比如汪承望。
但是打电话的时候姜忻没多想,拨通这个熟悉的号码更像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
见林知舟没搭话,姜忻脚步一顿。
她指尖挑开一缕松散在额前的碎发:“林知舟?”
“嗯?”林知舟骤然回神,没由来想到刚才在询问笔录的末尾处签字按手印时,姜忻微微发颤的手臂,他下颚紧绷了一瞬,“之前在巷子里没被吓到?”
“我还好,但我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
“算是被你吓的,”林知舟情绪不佳,姜忻遇事似乎永远都是镇定自若且泰然处之,他想问问‘有没有害怕’,最后还是忍着心烦拉松领口下的温莎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你要怎么办?”
林知舟想都不敢想。
这个人他这么多年都没舍得动。
差一点,他就没赶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
姜忻远比想象之中的果敢。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何况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姜忻自诩了解林知舟。
同样也相信即使今天发生这种事情的人不是她,他一样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林知舟一言不发,没反驳。
花坛边的地灯明亮却柔和,以他的鼻梁为明暗分界线,将清隽明秀的五官描绘得更加立体。
过了半晌,他才说:“走吧,送你。”
大抵是真不放心姜忻一个人回家,林知舟把人送到小区门口以后也没急着走。
他中途去把停在巷口的车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