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宫里请我觐见?你如何得知?”
“此时京城人心惶惶,父王身肩监国之重任,必须要现身,安定人心,与群臣商议政事,稳住大局,昨日朝议未请父王,今日必请。”
话音刚落,门外成敬急声来报,宫里派人来请郕王速去觐见。
朱祁钰猛地看向了一脸稚嫩却老成的朱见滢,未成想,又被料中了,嘴巴动了动,却是未说话。
朱见滢把思绪从土木堡收回,安稳坐下了,想了想道:“父王无需担忧,大殿之上,保持本色即可,只答应赎回皇上,其余皆请示皇太后决断,若非皇太后首肯,余着一概不理。”
“就这?”朱祁钰不禁疑问。
“嗯!暂时就这样。”朱见滢点头道。
“如何保持本色?”朱祁钰又问。
朱见滢斜眼一挑,望向了朱祁钰,相处好几年,自家老爹什么德行,非常清楚,用一个字来形容——软,软到让他监国,他却毫无作为。
故朱见滢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定眼看着,什么话都说了,什么话都说了,继续“软”便可。
气的朱祁钰脸一红,大骂逆子。
郕王朱祁钰奉召紧急入宫觐见,世子朱见滢则又去了临台湖钓鱼,关于朱见滢,正史无记载,留待后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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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上,胸口绣着禽兽的群臣寂然,太监兴安端来一个四方小凳,置于龙椅之下,朱祁钰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缓缓坐下。
上有孙太后,下有大臣逼宫,朱祁钰夹在中间,如坐针毡。
“郕王殿下,臣有事启奏。”翰林院侍讲徐珵,心一横,咬着牙出列,禀奏道:“瓦剌部言,欲回天子,需以礼帛相赠,臣以为当早做定夺,迎回天子,余者另作计较。”
此言一处,立刻招来反对,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镒又是第一个出列,直言不讳道:“瓦剌部言,欲迎回天子,需赠礼帛,若只是寻常,自然无可厚非,然瓦剌部所求,于礼不合,天子御用之物,岂可轻易赠人?”
“也先”要大明赠他九龙蟒龙缎,另有珍珠、金、银等若干,坏就坏在这九龙蟒龙缎,非天子不得用,然眼下天子在他手上,都什么时候了。
徐珵身后,立刻站出一名给事中,为言官,驳斥道:“赠与不赠,不重要,接回天子,才是首要,莫混淆视听,贻误时机。”
陈镒浑身挺直,坚硬的回道:“我大明,还未有赠外臣天子御用之物之先河!”
大明还没有天子被俘虏的先河呢,只要能接回,便认了,翰林院学士刘定之道:“我大明虽未有先例,但可循迹两宋,无论如何,当先接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