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卸下第一层外壳而已,他的心上还有一层坚不可摧的壳,守着许多秘密和情绪,从不肯朝任何人敞开,包括她。
“转过去。”
谢青颐拿过碘伏和棉签,走到他身后。
纤细手指撩起他的衬衫,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肌肤,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形微僵。
这么敏感么,她想。
视线再次落到背上那一块又一块的红痕和乌黑淤伤,她眉心细细蹙起,柔软指腹不禁碰了碰,“很疼吗?”
蒋骁扶在沙发上的手收紧,压抑着那噬骨的痒,心头的燥。
“不疼。”他嗓音沉沉:“快点涂药吧。”
“嗯。”
谢青颐也不再乱碰,蘸了药水的棉签一点点抹过伤口。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傍晚余晖透过落地窗静静笼罩在两人的头发、脸庞,霞光将天边云彩染红,也悄悄爬上年轻男人冷白的耳尖,侵染了少女娇嫩的侧脸。
房间内的温度升高般,蒋骁闭上眼睛,仿佛在忍受一场温柔的酷刑。
“涂好了,但药还没干,先别把衣服放下来。”
轻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她收拾着医药箱,终究没忍住问出来:“这些,是谁打的?”
她问出口,屋内静下来。
良久,蒋骁垂眸:“我爸。”
谢青颐也猜到是这么个结果,毕竟以蒋骁的身份地位,世上哪有人敢对他动手,除非他唯一的长辈。
“为什么?”
谢青颐不理解,蒋叔叔那样慈善宽和的一个人,根本不像是会动手打孩子的父母,何况蒋骁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像她这么矫情爱作,都从未挨过半个手指头,有时做错了事,爸爸顶多是板着脸说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