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先走了……”
谢青颐勉强维持着一抹笑意,也不再看蒋骁,提着自己的包包便离开。
而在她离开不久后,赵秘书和那位“徐二小姐”也离开了病房。
黄昏映着玻璃窗,父子俩如两头雄狮冰冷对峙,剑拔弩张的空气里没有半分温情。
无声僵持许久,最后还是蒋骁开了口:“特地从京市赶来,还请了演员配合做戏,现在你满意了。”
“满意?我有什么好满意的?你昨晚不如被车撞死,我才叫满意!”
蒋越冷着脸:“谢家这次没送请柬,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吗?还厚颜无耻地跑过来,闹出这样的事来,丢人现眼!”
蒋骁:“……”
蒋越扫过桌上那半边橘子,笑意更冷:“装出这副深情可怜的样子,试图博取月亮的怜悯?她能怜悯你一时,难道会怜悯你一辈子?”
蒋越垂着眉眼,半掩在白色薄被下的长指一点点捏紧。
克制着,隐忍着,指关节都泛着白色。
他没想博取她的怜悯,就算赶到沪城,也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哪怕隔着重重门禁,甚至都窥不见宴会的光亮,但能和她接近一点,他就心满意足。
但不得不承认,从医院醒来,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心里有过庆幸和窃喜。
她的关心、照顾、体贴,像是他偷来的温暖光束,他享受着、贪恋着,无法拒绝。
种种情绪在胸腔间翻滚,父亲冰冷嘲讽的眼神,叫那无数次出现的放弃念头再次出现,那冰凉灰暗的情绪紧紧缠绕着心脏。
忽的,一抹鲜亮暖色跃进视野。
床头柜上的半边澄黄橘子静静放着,在逐渐晦暗的光线下,无声提醒着之前的温馨甜蜜。
***
谢青颐这会儿心里乱的很。
她想一个人静静,于是没回谢家别墅,而是叫了辆网约车回御景苑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