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乡邻恩济,乃是恩情。而你我夫妻一体……,算计,就伤了情面。你弃我而去,致使我成为乡里笑柄,世上哪个男人能不恨……」
汪文贞喃喃自语。
「老爷,夫人的坟冢已经打听到了。」
这时,壮仆近身,对汪文贞躬身一拜,态度恭敬。
他见汪文贞脸上似有动容,于是又道:「我已经命乡人
现在去清理路上杂草……,老爷,可坐轿前去……」
做奴仆的,他之所以能成为京城汪府的管家。凭的,就是这眼力劲。
「不见!」
汪文贞摇头,他拭干眼角余泪,冷笑一声道:「老夫当年就与她恩断义绝,来旧宅凭吊,乃是老夫重情,而非原谅于她。」
「蠢笨村妇,鼠目寸光,此等之人,活该孤苦终生……」
话音落下,闻讯赶来的上江村乡民站在门口处,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汪文贞竟然这么绝情。连去坟冢祭拜,都不肯去。
管家欲言又止。
他认为汪文贞说的话是气话。汪府的下人都知道老爷是个和善的人,不打骂奴仆,开的工钱比别府高上一些,时节皆有赏赐。
对京城的夫人,更是恩爱有加。因为夫人喜欢吃川南甜梨熬成的梨子羹,于是老爷每年都会给上任川南的官员写信,让其寄来一筐上等梨子。
「老夫已给了她金银,偿还了这恩情……」
汪文贞摇头,自说自话。
他心底已没了对周巧娘的恨意。但没有恨意,不代表就原谅了周巧娘。
再者,若去祭拜周巧娘,难免会让府中老妻伤怀。
「将庭院打扫打扫……」
「老夫住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