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俯身从徐安的怀里拿出绢帕,擦了一下手中的袖珍手枪。
林中风起,雀鸟从树梢上飞过,姜落状似无意的后退一步,反手一枪。
雀鸟扑棱棱的落在地上。
“饶命!三小姐饶命。”一众衙差跪在地上请罪。
“你们都是当差的,也有妻小亲人,我不想为难你们。”
“可我们姜家一百多口走到今日只剩十多人,你们还要折辱殴打,真当姜御史十几年的京官是白做的吗?”
官道上除了风声,只剩姜落的声音。这里的女子十四岁才算成人,她只算是个孩子,加上流放路上吃不饱睡不好,身形瘦小,看起来更小。
可她背着光站在路上,斑驳的阳光透过密林,像是给她渡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她像是踏着光走到人间嗜血的魔童,又像是掌人生死的使者。
“我们姜家的人忠君爱国,君主让我们流放,那我们必定会去岭北安生服刑。”
毕竟世道这么乱,去岭北的话一路上都有衙差护送,比去别处安稳些。
再说她手握金银花,去哪儿不能活下来。
“可是若有人再不识趣,那徐安就是那人的下场。”
“是,是。”
“三小姐教训的极是。”
姜庄辞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儿,果然是他姜家的根,居然有如此手段。
“诸位也别害怕,我家二郎做京官多年,哪怕如今人没了,谁能保证他没有三两挚友。”
“要是那些人知道你们在路上折磨他的家眷,你们也都是当差的,知道有些人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家破人亡吧?”老爷子皱着眉头,不疾不徐的道。
“是,姜老爷,我们知错了。”
“不,小人等知错了。”
姜庄辞扶起周岩,“你是个不错的,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