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看了看出神的许圳,狐疑地问:
“你怎么问起这个?你认识的谁家老子在外头欠了钱了?要我说,欠钱都欠的吃喝嫖赌的钱,特别是这个赌博啊...简直害死个人...谁家摊上了这么个赌鬼都得发惨,恨不得早点和他撇清关系哩...”
许圳扯了扯嘴角,裂开的唇殷出血丝,脸枯黄干瘦,偏是又苍白的可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世界上的遗憾太多太多,但你总要做过才知道,哪些事情值得,哪些事究其一生才明白,碰都碰不得。
下辈子吧,下辈子他想做个好父亲。
“噢,对了。”李阿姨突然转过头来对许圳说:
“明天不是宋词比赛的决赛嘛,如果我在那之前没赶回来你就坐在这儿好好看比赛行不行呐?我呀,儿媳妇昨天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我想回老家看一下孙子,行不行呐?”
许圳沉吟了片刻,慢慢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笑容却掺满了苦:
“好,祝福你抱了孙子,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多抱抱孩子。”
李阿姨面上喜滋滋的,年过半百,儿孙满堂,便是一生的幸福。
他许圳怕是没那个福分抱孙子了,他疲惫的掀了掀眼皮,又把脸转到电视机上,一直看一直看,他想把节目里的那个孩子一直刻在脑海里,就算下辈子,也不会忘记。
...
决赛的日子到了,a市的体育馆外人潮蜂拥,延边的大马路上车子都被行人堵的水泄不通。
“滴滴滴!”的车笛声与喧闹的人声交织着不断上升,响彻云霄。
五位决赛的参赛者正在后台等待开拍。
不知是因为决赛了大家都比较紧张还是什么,气氛有一丝微妙,至少决赛那天的其乐融融是不复存在的。
几个人或是背歌词或是含着润喉糖照镜子,背靠着背,谁也不理谁,就连一向话多到甚至有点聒噪的唐诗薏也没缠着许宋词。
不过,她不找许宋词可能不是决赛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唐诗诗。
负责人走到后台的门口,敲了敲门:
“大家加油啊,还有五分钟准备入场,大家把手机都关机。”
许宋词掏出手机,正欲按开关机键的时候,屏幕亮了,来电显示:李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