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冀州刺史刘焉还未安寝,一个人待在书房,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注视着桌案,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被他目光注视的桌案上,有三封已拆封的书信。
借着昏暗的烛光,刘焉又将这三封书信看了一遍,眉目间的凝重却是未减分毫。
第一封其实不是书信,而是诏书,正是朝廷所发,内容是任命刘备为汉昌县令。
自刘备上书要求募兵后,刘焉便上奏朝廷,表刘备揭发张纯叛乱的功劳,直到二十多日后,朝廷的诏令下来了。
这封诏书在刘焉心中是最无关紧要的。
以刘备的功劳,任命一县令也说得过去,并无不妥。
真正值得刘焉注意的,是后两封书信。
其中一封是奏表,刘备和真定城中世家联名上奏,言有十万流民涌入真定,他们为防民变,举家资安置了这帮流民。
看到这里的时候,刘焉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莫说张纯叛乱规模尚且不大,就算是把盘踞在五行山的黑山贼尽数抓过来,也不一定能凑够十万。
可奏表上一连串的名字,且都言之凿凿,这让刘焉疑惑了。
莫非真有数万流民入城,被这些人安抚了不成?
至于十万之数嘛……
夸大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可刘焉最不能理解的一点是,这跟刘备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是他刘玄德带头署名?
真定县令去哪了?
刘焉记得清楚,自己只是随手给了刘备一张募兵调令而已,安抚流民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他看来,刘备只是自己的一步闲棋。
可眼下,这颗棋子明显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