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碍眼了?我不说话你就喧宾夺主了!”艾登冷声夺回自己的发言权,但艾尔顿早就习惯他的脾气,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好好,我不抢你主人的风采,我借你家厨房一用。”艾尔顿长臂勾起安雅曾经穿在身上的可爱粉红围裙,利落地运用光洁的厨具。“我要做地道的法式奶油薄饼,让你们几个羡慕死。”
“安雅,我明天一早就搭飞机走了。”艾登没搭理他,这男人偶尔就会跑到他家厨房来弄点吃的,不管他家里是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或是现在的四个人……艾尔顿都快变成他家一份子了。
回想起来,他家从他一个人到现在如此热闹,这不就是他小时候在家里感受到的气氛吗?爸妈,以及他们四个兄弟姊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凑在一起肯定是众声喧哗。
他在健全的家庭中长大,可就没想过要组一个自己的家庭;他有女人,可是就不想把她们变成合法妻子。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30岁的男人正处炙手可热时期,而快要奔三的女人,就好像是已经开始散发腐败味道的食物,所以急着让自己脱离那一冷冻库。或许这就是露茜抓狂的原因,但她有气应该冲着他来,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毒手算什么?
说归说、想归想,可看他家里现在是什么模样?一个男主人、两个女人、一个小孩,外加上经常来串门子的朋友──这绝对不是他当初设想的生活场景;更令他质疑的是,他对两个女人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好险明天他就能离开这个家,让他有一方清净空间厘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那──”安雅还想再说什么,艾尔顿却笑嘻嘻地接了她的话。
“小护士,人生没有那么多好犹豫的,尝尝我做的浇上融化的金黄色奶油和大量白霜糖粉的薄饼,包准让你好吃到忘记人间烦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渐渐融化的奶油给了她幸福的感觉,安雅居然微笑答应了这令她不知所措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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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澈底领悟到艾登那说风是雨的个性。
早上才答应伊凡今晚留下来陪他,没多久她的行李就自动出现在她眼前,至于日常生活用品则给了她全新的。
安雅穿着铺了厚棉的粉红色两件式睡衣,脚上是她习惯的绒毛拖,及腰的褐色大波浪随意挽起,增添了慵懒气息。
艾登的房间与她的只有一墙之隔,双人床的旁边就是一大片的落地窗,墙角有一盏和客厅相同的北欧雪绒雕花立灯,灯罩遮挡了炙亮的光线,柔和地洒在落地窗面倒映着她的身影也跟着温柔了起来。
这房间的格局应该和艾登房间是一样的,他此时应该也面对着落地窗吧?这窗景看出去是通往大门的花园小径,也就是她几次滑倒的危险路段……艾登就是站在这里看着底下的她出糗吧?
同样睡不着站在落地窗前的艾登,脑中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全数飘向邻房而居的安雅。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让安雅住在他身边?
算了,她都已经搬进去了又能如何?
她现在在干什么?还习惯吗?
明天一早他就去巴黎了,是不是该叮咛她些事情?可是,深夜里冒然去敲她的门会不会吓到她?又或许会让自己冠上变态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