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盾车已经不能再用了。
不是因为它护板上多了一个窟窿,而是炮弹在命中前护板的同时,车轴就已经被震断了。
李联芳恶寒不已。
他在心底里不停的向玉帝佛祖祈祷,甚至向大明的太祖爷祈祷,可还是觉得耳边有徘徊不尽的哀嚎惨叫声。
有一刹那他真想反手夺了身后包衣的腰刀,能砍杀几个人是几个人。
可是想到自己同队的人,他又只能按捺了。
那都是他的乡亲父老啊。
盾车继续向前,直逼到了一百步时候,臼炮方才发射。
一枚枚开花弹不断的落在盾车中。
轰隆的爆炸声,升腾的焰火和黑烟,还有那飞溅的弹壳,叫清军阵中惨叫声不绝。
李联芳左侧的盾车便挨了一下,飞溅的弹壳利箭一样刺穿了民壮包衣的身躯,连紧跟着的披着棉甲的汉军旗火枪兵,也有两个人倒了下。
当然他们没有死。
李联芳这里,一枚飞溅的弹壳划过他脸颊,钉入了前护板上,他那一瞬间里真是尿了。
早就知道飞来的这支明军火器犀利,要不然之前就不会把鞑子打的死伤数百人。可李联芳真没想到会犀利到这个地步啊。
“快推,快推,都给我推——”
包衣暴躁的挥舞着木棒,一次次敲打在盾车架子上,恐吓着众人。他也是知道好歹的,不敢把棍子直接打在人身上,把人逼迫太甚。
经历过几次战事的他很清楚这个时候,那些被抓来初竟战阵的人,神经是多么的紧张。
一旦逼迫的太狠,引得人发疯,麻烦会更大。
没了这些民壮,难道要他们包衣来干这活儿?
鞑清可是已经入关了的,包衣们都抖起来了。他们也是个人,小命再也不能像之前时候拿来挥霍了。
炮弹横飞,受伤的民壮、清兵在地上翻滚哀嚎,督阵的白甲兵和红甲兵毫无怜悯的将所有嚎叫的民壮都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