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上前!”白太海大声地吆喝着,“把枪都掂稳了,看仔细了,争取一枪一个准,枪枪见血。”
“拎刀拎斧头的也给爷我睁大眼睛了,不准放上来一个。全部都有,打起神来。”寨墙比之开战前已经残破了很多,这些天来清军时不时的就有大炮轰击一阵子,准头再是不好,也把不少炮弹打在了寨墙上。
后者再是被白太海加固,那也只是土木结构搭配石块,比正规的城墙弱多了。
寨墙被破开了好几个口子。
虽然被上头的人加紧修补,但随着滚木滚石一天天的减少,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所有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士气当然就低落了。
也就是这些天里他们打退了清军一次次的进攻,且自身伤亡不大,这才把军兵士气维持在水准线之上。
白太海就也不敢下前线了。
一天到晚吃喝拉撒恨不能十二个时辰全耗在一线,与士兵们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二十多架云梯上爬满了清兵,个个手持盾牌刀斧,他们知道城头的滚木等重型器物都已经耗尽用光了,所以也就不再怕自己被‘泰山压顶’了,个个士气大振,甩开膀子就向上爬。
天知道这几天他们过得是什么破日子。
天天被滚木滚石砸啊碾的,要不是上头还算爱惜他们,没有叫他们直挺挺的去送死,而是让他们尽可能的引诱上头扔木头扔石头,他们这些人早就崩了。
事实上,很多人心中都暗暗生恨呢。
鞑清这是明显在拿他们当炮灰么。
可是谁也不敢吱吱一声。
有外头过万八旗兵看着,他们就是全死光了,也不敢不遵命。
刀劈斧剁,一具具尸体落下,一个个清兵跌出长梯。
在刀枪肉搏战中,寨墙上居高临下的守兵伤亡数额要远远小于清兵。谁让他们这几天除了睡眠有些影响外,体力消耗都不大呢,至少比起一波波发起佯攻的绿旗兵要好很多。
不过若是单纯的肉搏战,双方就陷入消耗战的深渊中了,这绝不是白太海所愿意看到的。
“放!都给我放!”不用白太海吩咐,就已经有人叫嚷起来。
“这帮绿皮狗,老子先给他们一个厉害!”一个守兵划着了火折子,拎起一个药粉包将露出来的火绳掐断了一段后接着一燃,就猛的就朝寨墙外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