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细算起来,我还算不上是辅国公府的人呢,就别讲那么许多规矩了。”
“你!”蒋王氏恪守妇道大半辈子,从未有人敢在她跟前说这样的话,真真是气得不轻:“还不是因为你名声太坏了,吓得他不敢进昭阳院?”
“新婚之夜,他不曾来我这处吗?”赵嫤单手伸进床幔内,勾住了周彧的手在手中把玩,外头则朝着蒋王氏慢言细语:“我给过他机会的,可惜,他不中用啊。”
蒋王氏想叫她去老夫人那里做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蒋王氏的脸色,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她只管拒绝便成。
蒋王氏脸色铁青:“你当真不去?”
“不去。”赵嫤踢开绣鞋:“我乏了,要沐浴了,婆母请吧。”
“岂有此理!”蒋王氏克制住叫人绑走她的冲动,拂袖而去。
“你今晚又住这儿?”赵嫤勾起床幔,询问周彧。
“嗯。”周彧应了一声,拉过她左手查看:“怎么拆了纱布?”
“皮外伤罢了。”赵嫤不以为意:“已经结痂了。”
“我给你沐浴?”周彧抬起澹清的眸子看她。
“小伤罢了,你当我是残废了?”赵嫤笑了一声,起身招呼惜雨打热水进来。
周彧听着屏风后的水声翻了一页书,神思却早已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赵嫤不信任他,或者说不信任任何人。
她就像一只受尽伤害的小兽,用张扬的笑,用嚣张霸道的行事方式,给自己筑出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赵嫤沐浴过后,倚在软榻上,惜时端了安神药进来,她一气饮了。
而后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丝,任由惜雨替她擦拭。
周彧默默下了床,接过惜雨手中的长巾,坐在她身后,动作温柔细致,恰到好处。
“蒋士柯克扣军饷,陛下派去的人已经查到了头绪。”周彧嗓音清冽,缓声开口:“蒋王氏急着叫你去老夫人那处,想是商议了想从你手中先拿出银子来。”
蒋士柯便是辅国公,如今在军中任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