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便有了数。
“今晚,咱们娘俩吃一盅,也说说心里话。”蒋王氏举起酒盅,要与她碰杯。
赵嫤笑望着她:“婆母,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兜弯子,您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她倒要看看,蒋王氏准备了什么说辞。
蒋王氏僵了一下,开了口:“你来这些人日子,家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也承认我有错处,太过心急,对你不够好。”
“所以,婆母是来给我赔罪的?”赵嫤杏眸中有几许惊讶,继而释怀:“我嫁进门之前,便听人说婆母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又做当家主母多年,为人最是讲规矩,处事又公道。
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蒋王氏连吸了两口气,才忍住怒火,勉强露出笑意:“是,我是来给你赔不是的,这些日子是家里事情多,我不免火气大,是我对不住你,你别往心上去。
咱娘俩吃了这一盅酒,既往不咎可好?”
她本意只是随意敷衍几句,哄得赵嫤吃了这盅果酒,便算功成了。
哪知道赵嫤反将一军,给她戴了这么大一顶帽子,逼着她赔罪。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她绝不可能给赵嫤认错赔罪。
但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委屈也就委屈这么几句话,等以后拿捏了这个小贱人,再从她身上找补回来便是。
“婆母既然这么诚恳的认错,我一个做晚辈的,也不好太过矫情了。”赵嫤笑着端起酒盅,与她碰杯:“我就原谅婆母了。”
蒋王氏看着她宽袖半遮,将一盅果酒饮了下去,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面上的笑意有了几分真切:“来,吃菜。”
赵嫤留意了,蒋王氏吃过的菜式,她便夹几根来尝尝。
蒋王氏不碰的菜式,她也不碰。
约莫一刻来钟,她察觉坐在对面的蒋王氏开始频频打量她,就知道自己是该到了“药效发作”的时候了。
她黛眉微蹙,搁下筷子,单手扶额,一副不太好受的模样。
蒋王氏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一片关切:“赵嫤,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