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辙眉头一紧。
玳瑁神将闷闷道:“不只是人,任何生灵路经此地,都将死无全尸。”
云凰四人大惊失色。
玳瑁神将语气沉重道:“而且这缚仙藤与食血鬼虫同体共生,辗碎的缚仙藤活体可变成食血鬼虫,那虫子……太可怕了,可以一夜之间灭掉一座城池。”
这可是皇城城郊地带,若有这么一片邪气横生、杀人如麻的食人林,那谁还敢在皇城住,哪国使臣还敢来大陈?
“真是节外生枝。”苏玉辙懊恼不止,愧疚地看向云凰,“是我冒失了……”
云凰握了握他的手,“不怪你。如果是我,看到宋将军或楚萧危在旦夕,也会和你一样。”
苏玉辙抿紧嘴唇,神色不安。
宋智明和楚萧眼眶潮热,特别是宋智明,歉疚道:“方才若不是末将冒失上前捡他,也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如今情形,末将罪不可恕,请陛下赐罪!”
云凰摇了摇头,“恕你无罪。缚仙藤既有神识,想来是早就动了杀机。他一直在伺机而动,最终选了这么一处山林,在吸食了足够多的养分后铤而走险,故意用激将法让玉辙以皇道龙气引动神玺之火,以达到他被烧成灰烬后四散繁衍的目的。”
“如果说有错,错在我也不在你们。我不该老想省时省力,频繁借用神器之力,给了缚仙藤可乘之机。”云凰压下满心烦躁,看向玳瑁神将,“师父,如何亡羊补牢?”
玳瑁神将沉吟不语。
苏玉辙百思不得其解,“仙师,你之前说这缚仙索是神界仙谷里的缚仙藤炼制的,那他在神界仙谷中也如此嗜杀成性、作恶多端?如果是这样,又怎有资格长在仙谷之中?”
“呵,臭小子,闯祸了知道叫仙师了。”
玳瑁神将深沉不过三分钟,摇头晃脑道,“南橘北枳的道理你们都知道吧?”
苏玉辙点头:“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水土不同。”
“这就是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玳瑁神将道,“好环境能让人学好,坏环境能使人变坏。不仅如此,弱肉强食的法则是天地万物共性。遇弱则强,遇强则弱,欺软怕硬的人和事随处可见。”
云凰惊诧:“你是说,这缚仙藤在神界仙境里欺负不了有道行仙法的仙神,就示弱向好;而在凡间觉得自己可以恃强凌弱,就大发淫威一心向恶?”
玳瑁神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环境决定心境,心境决定善恶。”
见苏玉辙四人若有所思,神将又道:“物以稀为贵,人亦如此。表里如一、持恒守志、不忘初心之人最是可贵,因为大多数人心智不坚,常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泯灭良知,变成自私自利、心狠手辣。”
玳瑁神将的这些话如醍醐灌顶,令四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