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武将站出来,看着韩青永铁青的脸,心道,小样儿,我气不死你也吓死你,吓不死你算我笨!
韩青永盯着一身正气的武将,以为身先士卒的炮灰来了,没想到,此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愤道,“陛下!那周陈大军一路攻占,命下巢湖时,竟然将那里三万余流民征召了!那些流民本来不能同患难,更无法同富贵,平时到处流窜,盗烧打砸抢,什么好事儿也不干。没成想,周陈大军也不知用了什么招数,这群流民不但同心同德,还作战英勇不甘人后,竟然成了周陈大军的前锋!”
韩青永本来就生气,闻言更是气得五脏翻腾、六腑憋闷。
“陛下啊,这还不算什么,更气人的事末将慢慢说给你听。末将手下本来有五万兵马,虽说都是些作战能躲就躲的老弱病残,可到底勉勉强强算支队伍,比起其他的光杆将军,末将算是兵强马壮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昨日末将带兵与被周陈大军收服的流民作战,还没开始要,末将手下那群衰兵弱将,竟然、竟然……”
武将摇头,一脸悲痛。
说话说一半,急死人啊!
韩青永急问,“竟然怎么了?”
“唉……”
武将继续叹气。
“快说!”
韩青永怒火中烧。
“那些衰兵弱将竟然敲锣打鼓,把之前末将领着他们好不容易抢来的好东西争先恐后送给了周陈大军们,转过来就精神抖擞地打我们自己人,说什么欢迎周陈大军入境,帮他们掀翻腐朽的楚王朝,还他们政治清明、国泰民安的新王朝……”
武将说完,满心欢喜地看到韩青永气得发抖,赶紧缩着脖子趴在地上,“陛下息怒,是陛下硬让末将说的,末将不敢不说。”
韩青永深呼吸,再深呼吸,还是忍不住气,怒喝一声,“退下!再有谁请奏?”
那武将起身转头,眉头色舞。
其他文臣武将一看,顿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这仗谁爱打谁打,他们不打。
这年头能平平安安活着,谁还管什么国难当头、大兵压境?
再说他们都听说了,周陈大军特别亲和,所到之处,只要大家不反抗,主动投降,就能得到赈灾的粮食和药。
他们还听说,那些药可神奇了,得瘟疫都快要病死的人吃了没三天,活蹦乱跳的。
灾情泛滥以来,西楚朝廷从来没管过百姓们的死活,倒是人家周陈大军不远千里来送药,这份儿深情厚谊,实在不该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