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真的是好痛。
苏青紧紧地握住小姑娘的手，仰起头，飞快地眨动着眼睛，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流泪的人，可是这一刻她的鼻子很酸，她的心里酸，她的眼睛更是酸胀得难受。
逼退了眼里的泪意，苏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这才看着商若云：“小若云，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儿，姐姐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可以吗？”
商父和商母一听到这话，两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商父忙出声阻止：“苏组长，这个不合适吧。”
他们现在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再回忆起有关昨天晚上的一切。
因为他们知道，那样的事儿，每回忆起来一次，他们的女儿都不啻于又经历了一次那样的苦难。
现在，问出这个问题，对于商若云来说，无异于是伤口上洒盐。
这个道理不只是商家的父母知道，苏青也同样知道。
可是凶手残忍且狡诈，心思也是格外的细腻，在他如此疯狂地一连三起作案中，只有商若云活了下来，所以特案组想要尽快破案，想要知道更多的有关凶手的信息，就得从商若云的口中来获取。
所以苏青必须问。
听到了商父的声音，苏青抬头看向他，眼里也是满满的抱歉。
而这个时候，商若云却开口了：“爸爸，妈妈，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苏姐姐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她想要帮我抓到那个坏人，爸爸，妈妈，我真的很想很想抓到那个坏人……”
商父和商母两个人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好，既然你想说，那就说吧。”
比起他们的女儿，他们两夫妻恨不得将那个混蛋碎尸万段，恨不得直接食其肉，寝其皮，也难消他们两个人的心头之恨。
这是得多畜生的人啊，才能干得出这种事儿来。
要知道他们的女儿还没有成年，她还没有满十八岁呢，准确地说，她的人生还没有正式开始呢。
而商若云已经拉着苏青的手，开始讲起了她这一生最最痛苦的回忆：“苏姐姐，我还记得我去厕所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我每天十点准时睡觉，所以每天晚上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我都会去一趟厕所的。”
“昨天晚上，我刚方便完，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然后我就忙提着裤子起来了，可是还不等我出去呢，一个人就走了进来，那人很高很壮，我本来想要用手电照照他的脸的，可是他却直接走过来，身子就顶在了我的手电上，然后一只手就捂住了我的嘴，他对我说，如果我敢叫，他就掐死我。”
……
女孩子的声音不大，而且她讲得很慢，讲一段就会停一会儿。
不过病房里，没人催促她，也没有人说话，只有苏青手里的笔录落在本子上的“沙，沙，沙……”的写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