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很凉。
逢鲤一步步从黄昏走进黑夜,斜阳影长。
当一道阴影,融入一片昏暗。
黑夜里霓虹挥洒散华,镭射光线在升腾的热浪里划开一道道舞屏,用五光十色,五彩斑斓不足以形容其一角,璀璨的灯火映入天际,灯火下人声鼎沸,舞池里的男女,肆意地扭动身体。
汗味,香水味,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揉杂成一个又一个声色犬马的夜晚。
逢鲤眼前的小平房,其貌不扬,隐藏在两处音乐震动成浪的俱乐部之间,就像是在一场风暴的中心,沉寂无声的船锚。
破旧的小灯牌上,勾勒着“斗场”二字的灯条,灯光闪烁,刺刺拉拉叫得很响。
地下竞技场在津海市属于三不管,也三都管的地界。
不管治理,只管分润。
如果说政府,世家,协会,三方代表着津海市的明面,那地下竞技场的管理人,就代表着津海的暗面。
同样的情况在炎国各大城市的情况也类似。
长满斑驳锈迹的铁门栏杆后,隐匿着两个光头壮汉,身高超两米,浑身肌肉虬结,背部高高隆起,每个人看起来都比这小房的门还要宽。
发力的时候,每一块肌肉上的纹理根根分明,皮肤下的青筋紧得仿佛随时就要被撕裂皮质,裸露出来。
两人眼下有疤的叫阿大,头顶有疤的叫阿二。
都不是本名,只是个卖命的称呼。
他们在津海地下竞技的名气不小,阿大刘虎,十年前一个周内连挑二十名对手,场场锤爆对手头颅,得名碎颅者,立下赫赫凶名。
阿二王豹,八年前入行,也是当年炙手可热的人物,又以他喜欢直接拧断对手的脖子,而被称为分头者。
打黑拳不是个长久的营生,两人一同入了斗场老板的眼,改换了身份,做了这守门人。
逢鲤一走入大门就被阿大,阿二的视线锁定,两人手底下都沾染了不少人命,只是视线,也犹如实质,压迫感十足。
“啊呀,啊呀,”没等逢鲤有所反应,小房内正中央的污糟小桌后,一道细长人影迎了出来,招呼逢鲤道,“小兄弟,是来玩的,还是来拼前程的?”
徐侃一口黄牙,缺了好几个豁口,皮肤上密密麻麻都是老人斑,一双眼睛却有神得很,年轻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