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路越苦苦纠缠着喻格不放手:“盛唐时期诗酒双绝的李白曾说过,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分明出自白居易的《问刘十九》…”
路越刻意卖弄文采逗得喻格澹然一笑,全然没发现自己对俩兄弟引经据典时的态度截然不同,她莞尔着继续说道:“没有文化就不要强行掉书袋…简直贻笑大方…”
“那…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路越继续插科打诨:“这回我总对了吧?”
“嗯,用得特别好,明月和你以及你的影子恰好合成三人…”
风情万种地甩出一记秋波,喻格作势抬腿要离开:“那我回家,不打扰你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的《月下独酌》了!”
“我就说这些东西都没用,还不如直接抢了就跑…”
情急之下路越打算直接上手,他讪讪挠头往喻格身边贴。
“路越,你别…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继续躲闪,喻格喃喃自语念着《月下独酌》最后一句诗,也许是心情复杂,也许又只是单纯的酒瘾发作,她犹疑着改变主意:“行吧,那不喝白的…”
“好,附近红井胡同就有家新开的。”
开心得像个孩子跳了起来,路越满眼温柔和喜悦,他乖乖罢休,留出让喻格放心的安全距离:“我们就喝啤酒。”
…
昏暗的灯光,吧台上散落着七八支空啤酒瓶。
“我得回家了…byebye…再见…”
喻格轻咬着唇,她抢过路越藏在另一侧的手袋,快步离开留下一句:“还是…farewell比较合适,再也不见吧。”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一脸茫然,路越匆匆买完单追出去,可无论他再说什么,下定决心的喻格也不做任何回应。
两人就这么僵持沉默着,一前一后沿着帝都南长街走着。
重新路过国家大剧院时,他俩经过一位身着一袭露背晚礼服的女孩,她肩夹着小提琴站在路边,拉着段俩人都很熟悉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