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牙齿咬紧,牙缝间滋出了血。她勐地将立在墙角的步枪扛在背上,忍不住了,准备冲出去。
“等等,贝拉……咳咳咳!”
长老在床上,制止了贝拉。
“爷爷?”
“扶我出去。”
“可是爷爷……”
“放心,”长老将染血的毛巾藏在身后,用令人心安的平静口吻,似是叙说着一个铁打不动的事实:“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贝拉搀扶着长老踏出居所。
贝拉那瘦小的肩膀上,扛着沉重的组装步枪。
“长老来了。”
“长老康复了?”
“嘘!是长老……”
“长老居然醒了!”
基地广场上,围了一群人,两拨人站成两派。
如水,和火,自高处看,泾渭分明。
一位高瘦的中年女人,手里托着步枪,但她不敢将枪口指着“同伴”,压向地面,在争吵中争得满面通红。
在中年女人身后,是11号方舟主基地的一间房子,四面无窗。以往,同伴们在死亡后,他们会在这里举行一场简单的“哀悼会”,表示对同伴的思念与伤感。
尼尔安静地看着,杵在远处,像一尊模型,一动不动。
事情的起因不难猜出,在尼尔出行的这一个多月来,11号方舟主基地,食物贵乏,连区区三十六人的基本温饱也无法满足。饿的饿,病的病,死的死。
一个月下来,三十六位幸存者中,又有三位年迈的老者,死于饥饿与疾病中。
前两位老者,是长老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