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紫依觉得香囊散发出来的味道十分熟悉,仔细想了想后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
忍不住拨开车窗帘子向外望,看到人群中有名戴着面纱、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跟着马车往城门移动。女子见霍紫依掀开了车帘子看向自己,便扯下面纱朝这边笑了笑。
王清音?霍紫依震惊地看着那个本应和太子一起被烧死在朔阳的女人,她俏生生的站在人群中不再移动,目送武安侯府的车队出城!
霍紫依入下车帘子,心咚咚乱跳得厉害!
她想起这个香囊上熟悉的味道源自何处了!
馨宝香!先帝在世时他国进贡来的稀有香料,都赏给了太子楚沛一人独用!当初王清音还赠了一盒给宇文昱!从而表白她是太子的人!
王清音没有死,又突然把这个香囊扔进车内……难道是太子也没有死?
莫名的,霍紫依心中窜起一股喜悦,鼻子微酸、眼角发烫,竟然想要哭似的!
紧紧握住那个香囊,霍紫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滚而来的激动,对夏果道:“这件事不要跟侯爷说。”
夏果虽有疑问,但她是忠于霍紫依的,便点头道:“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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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哪里?”楚沛坐在沿街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里,手臂搭在窗棱上看着外面的热闹。
老百姓不是王公大臣,也不用故意装作哀伤的样子以表忠心,所以国丧一个月的期限一过,京城就又热闹起来。
“奴去跟一位不太熟的故人告别。”王清音拿起楚沛面前桌上的包袱背在肩上,然后看着楚沛道,“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半边脸覆着一张软皮具面的楚沛转过头来,“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走?”
“有何不可?公子是不是觉得清音是个累赘?”王清音问道。
楚沛自嘲的一笑,“与我说话,你不必再自称为‘奴’,你也不是我的婢女。我只是想着,如今万侍郎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将来没准万侍郎还能往上爬一爬。不如你易个名,认祖归宗去好了。”
王清时听了楚沛的话,脸上一冷!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您觉得万家会接受一个曾为妓的女儿认祖归宗吗?”王清音的声音因恼怒有些微扬,“若是能,清音也不会等到今天还跟在公子身边,听您冷嘲热讽!”
楚沛眉头微皱,“我并未对你冷嘲热讽。只是……”
“只是什么呢?”王清音一向或媚或冷、或傲或无波的脸上浮起凄苦的笑容,声音也微微喑哑地道,“当年八岁的我被拐子在京城的街上拐走,卖到了外地的妓馆去。我也以为家人一定会一直在寻我,抱着这个希望我忍受所有痛苦与折磨,熬到了能回京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