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天人?本公子见多识广,十余年里也只有三位女子值得入眼,一位是我的亲母,惊为天人,一位是最近结识的奇人,还有一位则是能聊起来的妙人。
只是梅姑娘,这三个人里,并没有容下你这个蠢人的地方。”
“你!”
遭到如此羞辱,梅姑娘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怒火:
“区区一个护卫,你真的要为了他和妾身纠缠不休,还要如此羞辱妾身?!”
“区区一个护卫?”
朱翊镜看了眼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游笙兰,笑着迈出几步拉起了她的手掌,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轻笑开口:
“我这个护卫,可是比你金贵得多。她能护我安全,也是我有兴趣,想要继续了解的对象,而你——”
伸手指向纱幕中因愤怒微微颤抖的梅姑娘,朱翊镜给出了致命一击:
“不过是个弹琴说唱,有了几个无聊之人捧着,便自以为是,把自己当作掌中宝珠的蠢货而已。
现在你是风光,但不用二十年,更不用十年,五六年后,你也不过是区区过气的前任花魁,到时候要是没有攒够赎身的银子,还不知道要成为哪家的小妾。
即使是赎了身子,人老珠黄,蠢笨不堪的你又能嫁给哪个公子,又怎能保证自己日后不会被休掉,或者被大房活活打死?
说一千道一万,你也就是个只知当下,随时可以丢弃换新的玩物罢了!”
“你——”
梅姑娘再也无法忍受,情不自禁地手上发力,硬生生绷断了琴弦: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京城诸多公子,哪个不比你高贵?哪个不比你多金?妾身既然能得到他们的宠爱,哪怕只是一时,也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纱幕中的身影扭头看向了张元功:
“张少爷,这个狂徒如此羞辱妾身,现在只有您能帮忙,还望您替妾身做主啊!”
好不容易当上春风阁头牌的梅姑娘是真怒了,不光是听着这个黄公子大放厥词,直言自己只是个玩物,早晚有一天会被众人抛弃。
更是因为,他说的其实完全是大实话。
前任春风阁头牌还算幸运,赎身之后以二十六岁的年纪嫁给了江南的一位商人充当侧室,日子还算过得去,而梅姑娘自己出名的时候也是二十整,现在两年过去了,怎能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