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你真的很聪明,但是我要告诉你,人心这东西再聪明也不可能永远都算对,智者千虑必有一疏这话不假,但是愚者千虑也必有一得,得失之间,谁也说不准。”
听到朱翊镜这番话,包仁久若有所思:
“受教了。”
“我还没说完呢。”
又拍拍包仁久的脸颊,朱翊镜让她先不要插嘴:
“但是这跟放你走没什么干系,之所以让你走,是因为我刚才下棋输给你了,不但输给你了,还输得很惨,所以我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思来想去,还是从自己最擅长的入手,我们就以天下为局势,好好进行一场游戏吧。”
“那……”
拉住朱翊镜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包仁久颇为不解:
“殿下为什么认为自己会赢?”
“这话就没见识了,天下充当棋局和单纯的下棋不一样。棋盘上下棋你只需要用好自己的智慧,该走一步就走一步,但是若以天下为棋盘,你手中的棋子可是活的。
听不听话都是另说,即使你精心布局,算好了对手所有可能的路数,但是下出去的棋子可未必会如你所愿,乖乖落到应该落下的地方。
至于诱饵战术,以少换多,你还得考虑交换的棋子值不值,毕竟活着的棋子价值也是各异,不能纯粹以数量考虑。”
说到这里,朱翊镜俯身到包仁久的耳畔,轻声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更何况,下棋的人不只是你我,陛下,梁首辅,江南的肥猪们,鞑靼的蛮子,都在这棋局上搅来搅去,你的棋子,下一刻可能就会变成别人的棋子。比如现在,就有锦衣卫盯着你我。”
说完想要说的话,朱翊镜随即抬头,笑嘻嘻地和包仁久对视。
沉默片刻,包仁久站起身微笑拱手:
“多谢殿下赐教,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说罢,包仁久转身便想离开。
“且慢。”
突然出声叫住包仁久,朱翊镜又竖起两根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