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真是恨不得将宁殷的脑袋打开,瞧瞧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弯弯绕绕。
她索性伸手,将香囊一把拽了下来。
吧嗒一声轻响,宁殷眼底的浅笑一凝。
他抓住她的腕子,拉近些,望着她的眼睛温声道:“趁我没生气,还回来。乖。”
“既是知道我的用意,为何你还心甘情愿佩戴这物?”
虞灵犀忍不住问,“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曾想过打开香囊看看呢?”
她气得将香囊扔回了宁殷身上,然后扭身坐在床榻尽头,背对着不理他。
宁殷狐疑,捏了捏那只墨绿色的壶形香囊。
手感的确有些不对劲。
他昨日拿到这物后忙于公务,只在疲惫时解下来嗅了嗅其中香味。
如同饮鸩止渴,带着近乎自虐的清醒与甘于堕落的沉迷,并未对里头的填充物起疑。
宁殷迟疑了片刻,终是将香囊收紧的细绳拉开,倒出里头的香料和棉花。
除了薄荷、丁香等常见的香料外,里头还有两颗指尖大小的相思红豆。
红豆上刻了字,一颗刻着“岁”,一颗刻着“七”。
宁殷忽然安静下来,垂下眼睑,指腹来回抚摸着那两颗刻了拙劣字迹的相思豆。
再抖了抖香囊,里头又掉出一张折叠的纸笺来,上头用娟秀的蝇头小楷写着两句话。
【双生有幸,见君不悔】
“双生有幸,见君不悔。”
宁殷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而后低笑一声,故作平静道,“都道一生一世,灵犀却为何写的‘双生’?”
虞灵犀扭过头,瓮声瓮气道:“因为一辈子不够你作妖的!”
香囊里放红豆是京中女子用作定情剖白的信物,寓意生生世世、相思不忘。她花了大半夜才做好这个东西,宁殷这疯子竟是压根没领悟到,难怪一早就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