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头得让百姓编几首童谣传颂,可不能让宁殷白白被人误解。
胡桃恍然大悟,咋舌道:“不愧是皇上……不对,不愧是娘娘看中的人!”
虞灵犀见她将自己也一同夸进去了,不由轻笑:“你自跟着入宫以来,这嘴倒是越发能说会道了。”
明明前世在摄政王府里,她还老实得跟只鹌鹑似的。
“都是娘娘教得好。”
胡桃搁下茶盏,抱着托盘嘿嘿笑道。
傍晚乌云沉沉,宫中内侍和宫女忙着洒扫积雪。
因老皇帝死了还不到一年,宁殷也懒得与朝臣虚与委蛇,今年并未设宫宴,只挂上几盏新灯便算过年。
他披着玄黑的大氅,朝皇后所在的昭云宫行去,像是长长宫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今日特地穿了那双鹿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碾碎人骨般的嘎吱声。内侍们听得毛骨悚然,大气不敢出一声,他本人倒是享受得紧。
刚路过花苑的月门,便闻一声惊呼。
一名小宫女从门后绊出,手中的提灯咕噜噜滚落宁殷脚下,熄了。
小宫女立刻敛首跪拜,慌张道:“奴婢云香,无意冲撞陛下,请陛下恕罪!”
这宫里,敢对新帝自报家门的人可不多。
宁殷面上不露喜怒,虚目睥睨,颇有仙人之姿。
他的视线自靴尖上扫过,上头溅了一点不甚明显的灯油。
又瞥了眼墙角的梅树,上头编织了喜庆的吉祥结,挂了几盏漂亮的小灯,颇为新颖。
“你做的?”
轻缓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霜雪的清寒。
“是。”
说罢,云香咬着唇,颤巍巍抬眼,露出一张精心打扮过的姣好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