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没有好出身,论努力论实力,她完全胜过她们,到头来却依然如蝼蚁般,被她们踩在脚下。
可是能不听从她们的命令吗?
她好不容易拥有了现在的成就,不再如之前那般卑微地迎合着别人。
她不想从头开始,而且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从头开始了。
古宛吟所有的气节傲骨终究化为一缕气息,飘散在空中。
她挪动着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慢地到了蔚亦茗的面前。
之前那软弱不堪的病秧子渐渐露出了锋利的爪牙,甚至将周遭的一切化为了她的后盾,给她保驾护航。
是自己失算了。
古宛吟的双手微抖,拿起瓷白的品茶杯时,里面的茶水荡开层层涟漪。
她沉忖了片刻,终于双腿微曲,缓缓地跪到了地毯上,带着浓重鼻音的话一字一字地吐露出来:“请蔚大小姐原谅我的过错,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喝过这杯茶后,能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睨着古宛吟此刻卑微到尘土里的姿态,蔚亦茗的情绪没多大的波动。
她长腿交叠,面容冷艳地说道:“本来你是不需要下跪的。”
古宛吟拿着品茗杯的手指蓦地紧了几分。
蔚亦茗瞥了眼她情绪波动的样子,继续道:“你既然猜得出我在给桑洛出气,就断不该当着她的面又去求景业哥,而且是以那种容易令人误会的暧昧姿态。你要是刚才真诚点给桑洛道歉,跟我认错,我不一定会要你跪的。”
古宛吟抬起下巴,那眼里的愤恨虽是一闪而过,可蔚亦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很是遗憾地说道:“搞小动作之前,最好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否承受得住后果。别搞得现在是我在侮辱你似的,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三番两次地跟别人的丈夫牵扯,就是不知廉耻了,要你跪,你并不冤枉。”
在古宛吟跪下的那瞬间,蔚亦茗的身躯挪动了几分,从位置上看她跪的更像是蒋桑洛。
古宛吟绷直着身躯,将不甘跟苦楚拼命地咽下,违心地附和着:“是我不对,请乔太太多多海涵。”
蒋桑洛侧过脸颊,定定地凝视着乔景业,但他那张冷峻的脸庞始终不露声色。
也罢,搞得她们在霸凌似的。
蒋桑洛轻缓地出声:“糯糯,谢谢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