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脚蹬脚的脱下鞋袜,赤脚躬身入内。
陈胜见他满身水迹,心知他是冒雨打马而来,随手翻起一个茶盏舀了一盏滚烫的茶汤递给他,再命他坐到火塘边上:“有事儿说事儿,右相乃王廷司法长,除与百家有关的讯息之外,其余诸事皆不必隐瞒右相。”
韩非听言,正要开口婉转告退,陈风已经先他一步开口:“启禀大王,屯守山阳郡之徐州黄巾贼,其精锐兵马三日前回返徐州下邳,只余三万老弱之卒,固守昌邑,徐州黄巾贼首任嚣,去向不明。”
“任嚣撤兵了?”
陈胜助他脱下滴水的湿漉漉外袍,拧着眉头紧急思索着,任嚣为什么要撤军!
山阳郡,乃是原兖州州府昌邑所在的兖州心脏,既是卡着他红衣军向东北方进军收复兖州全境的咽喉,也是太平道联通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
按理说,任嚣无论撤哪里的兵马,都不应该撤山阳郡的兵马,那不是把美人儿脱光了塞他陈胜的被窝里吗?哪个干部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除非……任嚣部有更大的动作!
或许说,太平道有更大的动作!
“巨鹿黄巾本部兵马,可有异动?”
陈胜思索着询问道。
陈风快速回忆了一边今日收到的冀州防线的情报,而后答道:“启禀大王,暂未收到相关情报!”
不是没有异动。
而是没有收到相关的情报!
陈胜在心头快速过了一边九州当前的局势,而后沉声开口道:“任嚣不惜放弃山阳郡大举调动兵马,只可能有三个目标!”
“第一、周王朝!”
“第二,我汉廷!”
“第三……扬州!”
说到此处,他忽然微微一虚双眼,眸中流露出丝丝森寒之意:“说错了,也许还可能有第四个目标:一箭双雕,既对扬州,也对我汉廷!”
一念至此,犹如暗巷入明堂,思绪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老二,扬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陈风想也不想的张口就答:“启禀大王,自百越入侵、搏浪军退守荆州之后,扬州被周王朝和太平道两家兵马沿鄱阳郡、临海郡一线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