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凉薄自私是一回事,可是亲耳听到她对自己的无情,又是另一回事!
王映雪微张着嘴,连平日里最爱拿腔拿调的模样都做不出来。
“你,你这是要赶我走?你竟这般狠心?”
“我为你筹谋十数年,为了宣扬你的才名,特意笼络住宋青玉那个草包!”
“每每在你父亲面前为你做的蠢事兜底,就连你哥哥也要为你让步!”
“我是你亲娘!你竟要把我赶出宋府!”
王映雪一句比一句高昂,状若疯癫,字字泣血,唾沫星子都喷到宋元珠身上。
吓得她双目垂泪,一个缩着身子劲地往后退。
不……不是……她明明不是母亲说的那个样子!
“瞧你那副蠢样,一门心思地想着供出个金菩萨,最后惯得她狼心狗肺!”
一个阴沉冷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佛堂的门框地一声被踢开。
点满的蜡烛被这风吹灭掉一半,还剩一半摇摇晃晃、明明灭灭,称得来人一张苍老的脸,更显得刻薄。
王映雪的母亲,王家掌家老夫人,贺原织!
看到亲人,王映雪本该喜极而泣才是,谁知她却面露恐惧,恐惧中还夹杂着几分羞耻。
她慌乱地整理了散乱的鬓发,将身下皱巴巴的裙子拢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母亲……母亲怎的来了。”
贺原织冷笑一声,一双如毒蛇一般阴冷地眼看向宋元珠,如打量货物一般,直把她看得脊背发寒。
“我若不来,还不知你竟养出这般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她目光阴冷,犹如毒芒一般射像王映雪:“大女儿阴狠狡诈,把我儿和孙子双双送进大牢,二女儿刻薄寡恩,为了男人连亲娘都可以不要。”
“你就是为了这两个畜生东西,把我们王家给抛在脑后?你可还记得是谁十月怀胎生了你,是谁把你如珠如宝地养大,送你这场泼天的富贵吗!”
苍老的语气透露着十分的怨毒,那口吻,竟跟王映雪指责宋元珠说的话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