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要的。
于是他管原曜要了打火机,站在超市门口街道上点烟火。曾经,数千个日夜,这条路被路灯照亮,现在一眼漆黑望不到尽头,前面不再是机场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许愿没再长高,眉眼仍和夏末离家时一样。他手里拿盏福字宫灯,灯光微红,往身侧划出弧线,像土星光环。
他朝原曜招手,说给他照张相,留念一下。
夜风阵阵,我搓搓手心,还有手机散发的热度。
原曜调整好摄像头,找好角度,对我说:“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许愿是个倒霉蛋。”
“啊,你说小时候扔硬币那事儿吗?”
“对,他也总觉得自己倒霉。”
我以为原曜要找我算旧账,马上说:“现在呢,他还这么觉得?”
“应该没有了。发生在他身边的都是好事,”原曜低声道,“坏事发生转机都是因为他。”
他说着,我也朝许愿站立的方向望去。?
原曜忽然把拍照的手机塞到我手中,说:“阿航,帮我俩照个合照吧。”
“行,”我拿稳手机,猛地有些紧张,“你们站好了叫我。”
许愿看见原曜走过去了,停下步子,转身伸胳膊,把原曜的脖颈往怀里搂。两个人靠在一处,相视一笑,胆大地摆出了兄弟之间不会做的拍照pose。
其实就是……
肩膀挨着肩膀。
胳膊挨着胳膊。
手也挨着手。
手指勾在一起,藏在衣兜边的隐秘角落。
按下快门的那瞬间,原本沉寂的北郊天空突然热闹起来。
出城方向的天际绽放出烟花朵朵,色彩绚烂,绽开后又如流星坠落,将凤凰山照耀出白昼般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