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私家车的车主从窗内探出头,责骂着这个横穿马路的白痴。
但许峥晨只是任由难听的话语在耳边随风消逝。曾经他自大地认为,只要用尽办法支开在原时间点上出现的苏雨汐,就能杜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只可惜,现实存在无数的因素去涉及时间线的变动。主动坦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行为,许峥晨再傻也知道,这样子做是不敢保证究竟能对时间线的走向造成什么程度的影响。
而介入新的时间线就意味着会产生新的分支,更多的不稳定因素出在他,许峥晨这个个体的身上。
“可恶……可恶……”发生了超出预期的情况,许峥晨已经做不到静下心来分析。他所能做的不过是跑,跑得越远越好,跑到一个可以报警的地方。
*
当晚的雨愈下愈大,最后演变成了倾盆暴雨。
浊流连续冲刷着彩色沥青的路面,模糊过去和现在的界线,风声粗鲁地摩擦着耳膜。
持着棍棒的男人们不讲道理地拦在路的两边,许峥晨慌不择路地跑进了公园的寺庙。
“他往那边跑了!”
“看见他了,在这!”
“别跑!”
……
“呼哧呼哧……”
……
“我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了,人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还追不追?警察估计快来了。”
“嘁,算他小子命大,我们走。”
……
仅存的一缕意识也被放任远去。
所有的知觉就像是脱离了感官般自由存在,身体变成了一副冰凉的躯壳。许峥晨又觉得自己飘游在白茫茫的海面上,望着轮船从遥远的国度驶向过海,终于传出的汽笛声远渡重洋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