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君顾已经弯身拿起了药箱里的绷带和齐琰留下来的药物,不急不缓的整齐拿出来。
他眉似远山,薄唇轻抿,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间扫过来,分明隽气矜贵得紧,却总沾染了丝丝令人不安的危险。
至少在现在的宫九喑眼里看来,他很危险。
她大脑飞转,在想怎么摆脱面临脱衣服的状态。
见她迟迟不动,整个人像是复制粘贴般僵硬的在原处,眉间缓缓拢起几分不耐:“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白日被吼的经历让他这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此刻见这人丝毫不动,当下也有些恼火起来。
伤口反复崩裂的疼他一清二楚。
这人是想疼死自己吗?
却不想突的对上少年抬起的眼,深邃又波澜不动,看着那张脸,他不知为何,突的就气不起来了。
“谢谢哥,但是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宫九喑的声音透着沙哑,却吞吞缓缓的。
她身上的伤口在后肩,自然是要脱掉衣服上药的,但只穿了一件衣服的她若是脱掉,里面便一览无遗。
手上还拿着新的绷带,君顾眯起眼,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张俊脸没什么表情。
自己上药?
君顾眯着眼,才消下去的情绪险些再次被气笑。
想来之前的伤也是她自己私底下换的,抛开伤口本身的程度不说,那拙劣的手法也正是导致伤口迟迟不见好的源头之一。
现在还想自己逞能?
“你确定?”
君顾手里头还捏着东西,心底虽觉得来气,面上却是什么都不显。
宫九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绷带和棉签袋,抿唇:“嗯。”
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君顾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到底是转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