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台上三位主考,时不时的会看过来,见到苏辰扎着马步,头上白气涌动,写字如练刀舞剑,筋肉鼓荡。
“噗……”
聂文臻一下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先前见到苏辰满脸平淡冲和,气势强得让他这位府台大人都会不自觉的矮上三分,此时见到对方如此搞笑的写字方式,实在忍不住想笑。
反差太大了。
难道平日里听到宁文靖很有文才的消息全是虚传?
这么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介武夫,挥毫运笔怎么看也不象是饱学之士。
也难怪他怀疑,任凭再强的书法高手,也不至于在考试之时用上悬腕吊臂的方式来写蝇头小楷的。
他难道就不怕写成狗爬体。
如果这样的话,也不必看文了,卷面首先就不合格。
曾黎面色越发黑沉了。
他平生最是不喜武夫,认为当今天下闹成如今纷乱一团的境况,就是那些武夫惹出来的祸事。
那种人不修礼仪、不敬尊上,处处狂悖无礼,才会让生民艰难,衣食无着。
如今见到一个考生在考场中以练武的姿态来写字、来应考,他心里一股郁气直撞顶门,憋得分外难受,好悬没有怒吼一声,叫人把那考生赶将出去。
想了想,他还是忍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说这书生的武艺很强,若是被赶出去,心里不忿突然发狂伤人怎么办?
这么多考生在场,没得搅乱了院试,那就大大不妙。
“罢了,直接打落试卷,不予录取罢了,现在且由得他,眼不见心净。”
想到这里,曾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苏辰答卷。
裴子文也是摇了摇头,心想莫非被自己那位同窗骗了,不至于啊,如果真的胸无点墨,他怎么过的县试、府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