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引着宇文昂来到一处密之处,那谷内的人们早就拥在路口,见到二人,再就像疯了一般,冲了上来。
无不感慨,跪下参见,言语中全是忐忑而久违的激动。
「副...副帅」。
宇文昂一瞬间有些失神,看着落魄的众人,任你再英雄了得,那眼泪也只能缴械投降,如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宇文昂一边痛哭,一边颤颤巍巍将众人扶了起来。
「快快起身」。
众人看到宇文昂这番模样,悉数起身,不忍他再多劳累。
那宇文昂马不停蹄,昼夜不歇,确实也精疲力尽,此刻见到众人。亦是激动万分,再准备开口言语,整个人却已是累到极致,那颤抖的手还未扶起那久违的袍泽,整个人却轰然倒地。
也许,看着熟悉的他们,他觉得,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直到第二天宇文昂才醒来,那周围早就围满了人,看到他醒来,无不欢呼雀跃着。
而山谷外,仍有四面八方的人不断汇聚而来。
直到傍晚,宇文昂放眼谷内的时候,那浩浩荡荡的人群再一次印证了宇文轩信中所言。
宇文昂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宇文轩却已走上台去,抱拳率先言语:
「各位叔伯时隔多年重聚于此,轩儿亦是感慨万千,大家既知我信中之意,仍欣然赴约,轩儿便知长林不倒,万古长青,但兹事体大,还望诸位叔伯慎之又慎,就算家父在此,也希望诸位是心所向之而往」。
众人并不答话,只是齐刷刷看向宇文昂,在大家的注视下,宇文昂缓步上台:
「昂有愧,亦无颜面对诸位,大哥已逝,长林旧部亦颠沛流离,分外凄惨,帝国之功勋何故沦为他人之鱼肉,昂见状,不胜悲,身为军长,不能护死者之名,不能保生者之全,吾有何颜面在此言语,各自际遇,皆不相同,吾儿轩已岿然立于世,吾再无牵挂,一具残躯,无忧无惧,当学飞蛾扑火,死志为光明,你我聚于此地,自然无需多言,诸位愿同昂一般者,可上前一步」。
宇文昂话音刚落,台下众人无任何言语,只是抬脚向前一步,掷地有声。
宇文昂不觉往后退一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竟无一人退缩。
宇文昂整理思绪,仍是道:「我等无一兵一甲,前方却是九死一生,饶是如此,尔等安敢再向前」。
众人再向前一步,整齐划一的步调便是最热血的证明。
宇文昂看向众人,再不矫情,满脸笑意,带头鼓掌,连连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