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狂喜消散后,那种好似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奇异力量,曾驱使他穿越阿布都卡德尔来到杜布雷宁站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只仅仅留下了他自己——肚子的饥饿、致命的疲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甚至一周前的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现在依然清晰可闻,如同胶水一样紧紧粘在他的身上。
苏梦帆沿着墙坐了下来。
原来坐他身边的乞丐觉得再也不能忍受,纷纷咒骂着四处散去,最后只留下他一人在原地。
他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抵御寒意,闭上双眼,什么都不想地在那坐了好久,一直到睡意袭来。
…………
苏梦帆正沿着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往前走。
这条隧道比他一生穿越过的所有隧道加在一起都要长。
隧道迂回曲折,有些地方突起有些地方下沉,直的地方从来不会超过10步。
它只是一直一直往前,越来越难走,他的双脚起泡出血,传来阵阵疼痛的感觉,他的背也疼,每走一步都会导致浑身疼痛。
可一想到只要有希望,出口就不会太远,也许就在下个拐弯处,苏梦帆就有了继续前进的动力。
但他突然冒出一个简单但又让人毛骨惊然的想法;
如果隧道没有出口怎么办?
如果进出口都被封住了怎么办?
如果有一个他既看不到也摸不着,但却全能的人把他关在里面怎么办?
那他就只能拖着自己往前挪,直到筋疲力尽,直到崩溃——而此人这么做并没有特别的理由。
只是为了好玩?只是为了自己快乐?
迷宫里的一只老鼠。
车轮下的一只松鼠。
另一方面,他想,如果继续往前走却没到达出口,拒绝无意识地移动或许将带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