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老冷冷地看着,等着,无动于衷。
小七干呕了几声没呕出来,突然害怕了,又是捶打心口,又是捶打肚子,难受得连连哭喊,爹爹!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呜呜……
呼吸本就困难,这一哭喊,气就更不顺畅了,他的小脸憋得红红的,恐惧地一直作呕,似乎吐出来会好受一些。
可是,他就是吐不出来。
起先是站着,后来趴着,最后满地打滚哭得撕心裂肺,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全都扭曲了。
最后,他滚到凌长老脚边,呜呜地求他,凌叔叔……救救小七……凌叔叔,小七难受……呜呜……
凌长老退开,小七又趴过去,凌长老又退,小七挣扎地滚过去,像是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抱住了凌长老的鞋,呜呜……呜呜……
可是,凌长老却一脚踹开了,小七滚到了一旁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他垂死地趴在地上,呼吸孱弱。
他连哭也哭不出来,哭腔喃喃,本能地发出了一个音来,妈……
妈,是什么?
他不懂,他就像刚出生那时,什么都不懂本能地需要母亲的怀抱、母亲的保护。
他喃喃着,喃喃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或许醒来,或许,永远都睡去了。
三日后,小七醒了。
可是,从那以后,小七就再也不吃饭了,起先是看到饭菜就呕吐,吃不下,到了后来肚子饿的时候想吃了,可是,不管什么东西,一吃到嘴里立马吐出来,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凌长老说,这就是他得的邪病。
小七不相信,可是,爹爹也说这就是邪病,小七信了。
小七只能喝药,不再是一日三餐,只要饿了,他就喝,再苦的药他都喝得津津有味,从不呕吐。
渐渐的,小七喝药喝出了门道来,竟无师自通可以辨别出数十种药材的药性。于是,他开始学习药术,没有老师教,他自己对照着书籍,以身试药,轻而易举掌握了各种药材的药性,甚至他开始尝试配药,种药。
渐渐的,他长大了,也不再固执得要见爹爹,他知道了医学院院长和长老会之首这两个头衔的意义,明白了他身份对爹爹前程的影响,明白了他这个特殊的存在对医学界的贡献。
他见了爹爹几回,没人的时候偷偷叫爹爹,外人在的时候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