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心文的精神在错乱的边缘,医生说她不能再接受刺激了。要让她安定下来,说不定还能恢复正常。
陈梵出现在她面前之后,她就一直拉着他不再放手。
她反复问他,“梵哥是不是来做我的男朋友了?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陈梵不想骗她,但也不能再刺激他。
他似佛塔里的神佛一样,半垂着眼帘悲悯地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邵心文时而清醒,时而错乱,时而昏迷,但都一直紧紧抓着陈梵,不许他离开。
晚上,陈梵接到了警察舅舅打来的电话。
他爸陈文谦是被人非法拘禁,而在赌场欠下的水钱,也都是非法钱财,不需要偿还。
赌场那一千万的水钱可以不作数,但是他爸之前为了借钱赌博,用投资的名义获得了大量工厂工人的钱,而且数目不少。
这是一项确切的罪名,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电话里陈梵舅舅的声音沉下许多。
“公安大学政审要求很高,就算你现在过了,之后也可能被清退出来......”
毕竟犯罪的是他爸,是直系血亲。
话音落下,电话两边都沉默了下来。
陈梵在电话另一边垂了眼帘,病房里风吹不进来,连月光都照不进。
黑暗迫人。
陈梵妈妈妈离世的时候,和最好的朋友邵心武反目的时候,他没考上一中却被他爸捐了一栋楼去上的时候,他真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没意思。
生活就像这病房,一点光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医疗器械的无情响动和充斥在空气里的刺鼻药味。
直到傅厦的出现。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只需要站在那儿,他就知道有光的路在哪儿了。
他没脸没皮地纠缠她,不停地向她靠近,他不敢再浪费时间,他在努力学习,和她考去同样的城市上学,开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