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来试我额上温度,我偏偏身,躲了过去。看他手顿在空中,我莫名笑了笑,单刀直入道:“当日殿下问我那句,可还记得?”
他沉吟片刻,抬眼看我,“记得。”
我倚得松散,掀了掀眼皮,缓缓说:“当日殿下说要交付身家性命,我未想清楚,这许多日子过去,现下拿定了主意。”
他眼神深沉下去,“什么主意?”
我眉眼弯了弯,“殿下当日一席话着实叫人感动。”我顿了顿,慢慢接着道:“可我不愿意。殿下的一切都与我没什么干系,也不敢有什么干系。殿下贵为太子,身家性命此等大事,更是受不起。”
他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重复道:“殿下欲将一生赠我,也须得我答应才行。”
这句话落下去,我心口一疼。两人一时都无话,只听得鸟鸣声。
他嘴角紧绷,闭了闭眼,神色有些疲惫,“你在护国寺里,都听了些什么?”
我摇摇头,“与护国寺无关,只是我想明白了罢了。”
他平静望过来,“那日夜里贺盛去寻过你。”
我叹了一口气,笑容里头不免有几分苦涩,“殿下有些地方,当真是没变。”
这话我知他是定然听不懂的,也不想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