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过,向他解释过许多次,她忠心为主,是因这条命是被宫里人救回的,但是她从未对四爷生过不敬轻蔑之心。
四爷不听。
送傩最开始以为,他是在惩罚她,等一次又一次这样后,送傩才想通,他只是喜欢如此。
送傩不喜欢。
但她很蠢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个让她心悦的人。
她的一颗心只会放,不会收。
她常常念着最初那个夜晚,那个埋在她颈窝留下一滴泪的男人。心想,四爷也是可怜的,她既暖过他一回,那么就这样一直陪伴他,总有一日,会将那颗敏感不平的心抚平的。
却是很久以后她才醒悟,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护国寺里,与他最后的那一回,宣焘见了梅大人与国师后诸事不解,内心烦躁,拉了她来出火。
他的眼神,如此冰冷。
那日送傩终于明白,她在他眼里算个什么。
一个解闷泄欲的工具而已。
高兴了招过来捋一捋鬃毛,如猫如狗,腻味了便丢在墙角,任由自生自灭。
当初他对她的挑逗,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想来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在那里,宣焘无从挑拣,都会施展迷魂引一般的温柔,拿来解闷儿吧。
就像小小姐所说的,他是一只狐狸啊。
一只皮相俊美无边,心却荒芜的狐狸精魅。
自己是个傻的,笨笨跳入陷阱,一耽便是五年。
怪谁呢?
只怪她忘记了,影子被追逐,并非是被需要,只是无聊时孩童抬脚踩上几下,用以打发时间的把戏。
那么她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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