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她多问了送傩一句,“你可以吗?”
毕竟她也比新来的旧不到哪去,武功高强不假,和精明世故的买卖人打交道,沈柃怕她应付不来。
送傩认真点头。她既做了这份差,不可以也要学着可以。
于是两方分道。那小捕快跟着送傩,倒比方才安静了些。
两人并肩走出几许路,送傩捺了又捺,终于忍不住低问:“是否有秘密行动?”
小捕快闻言就笑了,摇头,“没有。”
“那,”送傩不禁又往他的单眼皮上瞄,难得露出些丧气的样子,“便是来逮我的?可公孙捕头已经同意我出来了,我身上的内伤也好了。”
若非如此,她实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能令贵人事忙的镇安司掌司易容来巡街。
陆无咎挠了下脸,先否了句不是,又笑道,“我都把眼皮子粘一起了,还认得出来?”
送傩颔首。的确,大人的易容术出神入化,贴上这张年轻奶白的面皮,完全如同换了一个人,就连气场也与之前不同,泛着朝气,身上还多了点紫茸香的气味——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初出茅庐嘴甜还爱打扮的活泼小郎。
但他一靠近,送傩就认出他了。
不过她阐述不清自己的直觉是如何形成的,一抬眼,见陆大人在她身前背手倒行,还笑眯眯等着她说。
这人穿着一身最下品的素灰襕子服,顶着一张白嫩乖巧的娃娃脸,十分新奇,让熟悉他原本面目的人忍俊不禁。
送傩极轻地弯了下唇角,解释不清,索性无理,低低道:“就是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