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不一样。
沈晏白想到了他离开可可西里,驰于机场的那条路上。远处的夕阳徐徐而起,将平坦的大地照得透亮。那时候他们还只是朋友关系,他理智的告诉自己,江中屿更适合这开阔平坦的可可西里,而不是困顿在上海这个都市找寻出路。
明明那个时候他可以做到很理智,但现在却做不到了。
眼下,他做不到放弃在上海打拼出来的事业,江中屿也放弃不了可可西里。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想过,只是一直假装问题不存在而已。江中屿来上海找他,完全只是权宜之计,他早晚会回可可西里的。
这一日来得太快了。
沈晏白靠着门板,望着头顶上的那盏白炽灯,它特别像在敦煌的月牙泉看到的那一束日光,火辣的炽烤着身体,给人带来的却不是光明,而是超乎寻常、让人承受不了的滚烫。
“行吧。”沈晏白冷漠的说道,“那就分手吧。”
“小沈……”
沈晏白断了电话。
他以前从未觉得自己是个恋爱脑,可在与江中屿的这段感情生活中,他妥协了太多次,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凭什么就该他被江中屿牵着鼻子走呢?
纵然是有气性上头,但这也是最理智的决定。至少就眼下来说,是最理智的。
“怎么样?”
身后仓拉的声音传来,江中屿怔然握着手机,半晌都没回过神。
仓拉拍拍他的肩膀,问他:“跟白白都解释了没?这种大事可千万不能误会啊。”
“嗯。”江中屿含糊略过,问她,“没什么事儿,别担心。我妈那边怎么样了?”
“情绪还算稳定,”仓拉拧着眉头道,“我是真觉得她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眼下她自杀是被你发现了,要是没被发现呢?上次左手腕,这次右手腕,这是真觉得自己不对称啊。”
江中屿疲惫的捏捏自己的眉间,吐出一口浊气,道:“她不肯离开这里,根本没办法带去看心理医生。”
仓拉“哎”了一声:“伯母真是……”
叶静陷入这种怪圈已经很多年了,从江中屿的父亲去世之后。
她的情绪日复一日的崩溃,总觉得她的丈夫还活着,等着她来照顾,十年如一日,所以绝不离开索加。只是之前的她从不会出现任何自残的行为,这一次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江中屿。